月奪

补档

 

Shaka x Aiolia

 Saga  x Aiolos 

 

 

“艾欧里亚就交给我了。”

 

“沙加，你居然站在逆贼一方。”

 

“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相。醒醒吧，艾欧里亚。”

 

头痛。抬手按上太阳穴，稍稍用力，似乎可以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沾染在手指上。温热的潮湿感。

 

血……？刚刚发生了什么。艾欧里亚将右手掌握成拳状，支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

 

“别动。”

 

循着声音源抬头望过去，模糊之中依稀看得到一道身影，因被强烈的小宇宙所包裹看不清样貌。

 

“清醒一些了吗？”这个声音很熟悉，似乎是所认识之人。而且这股柔和而又带着压迫性的小宇宙……毫无疑问是那个男人。

 

艾欧里亚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只不过对方是背对着自己的方向。一身简洁的素色装之上铺展开一头鲜艳的红色。

 

“沙加？”

 

“在我所创造的世界里，黄金圣衣与圣斗士的身份是不存在的。”

 

“那么我们现在身处何地？”艾欧里亚依旧保持着跪坐着的姿态，仰起的额头望向前方。

 

“一个不属于认知范畴内的维度。超越任何次元的存在。”沙加缓缓的转过身，让自己的视线与艾欧里亚的相互接续起来。“回到我们所在的世界，你将再次被那个人控制。唯有这里，我的净化之光可以压抑住你体内的恶鬼。”

 

“控制？什么意思。”

 

沙加将右手抬起来，从他的手掌心之中冲出一道光芒。这道金色的光线将他的身体包裹在其中。而后是空气的流动产生了变化，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暮然翻转起漩涡，逐渐汹涌，从光明的深处蔓延而出的黑暗犹如一头猛兽，想要冲破这层禁锢向着艾欧里亚的方向冲过去。“这便是栖息在你体内的影子。虽然它一开始并不属于你，而是那个男人身体内阴影的一部分。但是这股生命力毫无疑问已经突破了那个男人的控制寄宿在你的身体内。换句话说，它奴役了你的思想。”

 

“……”艾欧里亚沉默着，他在思考沙加说出的这番话，同时为对方口中所说的‘那个男人‘进行筛选。在他基本捋顺了前因后果之后，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询问出声，“你口中所指的那个男人，难道是……教皇？！”

 

“不……艾欧里亚。教皇的身份只是他所使用的障眼法。真正的教皇早已逝去。”

 

“那么……！！这么多年以来你为何要隐瞒这个真相。我的哥哥他……”

 

“无罪。”

 

“……”艾欧里亚走上前在沙加的面前停下脚步，举起的左拳狠狠打上对方的侧脸，沙加并没有刻意躲避，而是接受着这股愤怒。

 

“被遗留下来之人的痛苦……被隐瞒的真相……”再次抓起沙加身体上单薄的服饰，一双闪烁而起的湖蓝映射入那片翡翠色之中。抵触在右边脸颊的手指缓慢的伸展开，轻轻的触碰着对方右眼下方的刺青。“这是十六年前，你为了保护我而受的伤，而且那个伤了你的人，正是我。为何……不将它治愈，要让它留下来。”艾欧里亚逐渐压低的额头抵触在沙加的颈项处。让原本有些凉意的身体带起了丝丝暖意。

 

“为了记得。”

 

“什么？”

 

“失去艾俄洛斯的时间里，你曾多次被业障与心魔引领向黑暗。”

 

“每一次带我回来的，不正是你吗。沙加。”

 

“唯有那一次……你看到了身处血池地狱的艾俄洛斯的身影，真实到无法单纯的认为只是一场妄想。这个伤，是那个时候你亲手在我的脸颊上刻印下来的。”是思念，是不舍，是内心对艾俄洛斯的向往。不能将你留在幻影的身边。“如果，这道伤痕是可以将你带回来的必要的途径，我又何以将它消除。”

 

沙加抬起的双手抚摸上艾欧里亚的脸庞，迫使对方只能与自己对望。“这是你的罪。而我们，同罪。”现在，我的思想正与你的思想相互连接，虽不需要同步，却也因此压制着你体内的那个‘敌人’。这股执念不单单是邪念那么简单，单靠我的净化之光无法将它彻底消除。若你的意志哪怕有一分一毫的动摇，他便可以通过它对你进行控制。

 

“难道是……”

 

“幻胧魔皇拳。”

 

艾欧里亚感觉到心脏处被一下子揪紧。“与哥哥同归于尽的……双子座的撒加。”

 

“远程操控对于他来说只是小把戏。”

 

“至少，在全体黄金的认知中，他已经战死。”

 

“艾欧里亚，你的内心正在动摇。”

 

“这是肯定的吧。”艾欧里亚拉开触碰自己的双手，却在与沙加对视的一瞬间身体再次沉重起来。

 

“看来时间已经到达极限了。”沙加伸出的手臂拥抱住艾欧里亚的腰身，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带着金色光圈的荧光体，就像一面镜子的模样，沙加挪动开脚步向着那道光晕走进去。

 

“睁开眼，艾欧里亚。”不知何时起，艾欧里亚条件反射一般闭紧了双眼，在听到这抹熟悉的声线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下一个维度，但是时间依然有限。”

 

“为何要做这么麻烦的事情。如果是撒加的幻胧魔皇拳，是有办法可以破解的。”

 

沙加松开了拥揽艾欧里亚腰身的动作，后退了几步站定。“那么，你想牺牲谁。”攻击会让你狂暴化，你忘记了十年前与修罗的那一战，是你自愿被修罗穿透了胸口而唤醒了被控制的他。

 

艾欧里亚沉默下来。他从不曾想过牺牲任何人，无论那个人是战友亦或者敌人。即便是想要让世界陷入危难的泰坦神族，他也从未想要真正置对方于死地。这不仅仅是弑神那么简单，而是想要换取世界的和平与安定，真的需要所流动的鲜血与之相持平吗。

 

“沙加，这个维度可以支撑多久？”

 

“十分钟。”

 

“还有其他的方法吗。比如……把它从我的体内抽离出来？”

 

沙加闻言扭转开视线，“我也曾尝试过这样的一个假设。利用净化之光的力量将驰逼出你的体内。”但是驰是何等顽固又阴暗的存在。驰所隐藏的地方，是人心最黑暗的地方。而真正的宿主并不是你，艾欧里亚。

 

而是，撒加。

 

“我需要你的协助，艾欧里亚。”

 

“如果是我力所能及之事。”

 

“唯有你可以。”如此说着在双手之间汇集起来小宇宙的光芒，面积虽小却有着不可估量的爆发力。“冥想！”伴随着沙加的呐喊声，身体四周被一道光晕所环绕起来，空气中流动起微风，将眼前空无一物之所带起了鲜花飘零的场景。从鲜花丛中轻缓的踩踏着纷落的花瓣向着两人走过来的身影，被巨大的羽翼半包裹着，身披金灿灿的铠甲，右手中紧攥着一把金色的弓箭，铂金色的短发在微风中飘扬而起。

 

艾欧里亚看着眼前这具异常熟悉的身影，原本平淡的表情骤然的发生转变。迈开的步伐带动着抬起的双臂向着前方扑过去。

 

“哥……哥……”艾欧里亚的双手在触碰上对方身体前的一刹那，空间再次扭曲。他唯有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渐渐远去，伸出的双手被沙加再次攥紧，身体在一阵剧烈的冲撞当中进入下一个维度。

 

“你在哭吗？艾欧里亚。”

 

“……”艾欧里亚抬手轻抚自己的下巴，那里还保留着和哥哥一模一样的胡渣。就像十六年前哥哥离开时的模样。无法抑制从内心深处奔涌而出的冲动，它们不再受到主人自身的压抑，尽情的宣泄而出。

 

沙加环绕到艾欧里亚的背后，从身后覆盖住了后者的双眼。“我说过吧，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艾俄洛斯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他离开了你。

 

“那个幻影……”

 

沙加轻轻摇一摇头。“那不是幻影，是心魔。”如此说着放开了双手，“存在于你的心中，同样存在于那个人心中。”

 

撒加心底驱散不尽的魔咒。